不知道你們看過一部名叫《心理測量者》的動畫沒有?一言以蔽之,用犯罪者來預言普通人大腦里面產生的犯罪念頭,以預判犯罪。不同的人心智、認知和情緒會推導犯罪發生的可能性,所以按照心理「健康」的等級劃分了色譜。人們必須要出具自己的心理等級顏色,才能進出公共場所、消費、工作、接受服務、甚至是正常生活,否則那些帶著混沌顏色活下去的人,要麽只能變成陰溝里的老鼠,躲在人多混雜的貧民區藏匿自己,要麽就會在犯罪發生以前被以「犯罪癥候」的依據給逮捕,隨後軟禁起來接受心理治療。
當然,對於看任何劇情都必須要講究合乎邏輯的「合理黨」來說,這件事情本身是無法實現的,畢竟人類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意識」到底是由人類的什麽「器官」製造和運作的,更別說找到一個可以計算的公式來呈現意識的存在。
前幾天,把《非公開夢境》的初稿丟給了一個朋友看,然後他打算站在故事中「犯罪者」的視角,提出了幾個管中窺豹的建議。詭異的是,這些以「犯罪者」大腦去思考的角度,恰好就是我原本打算二稿修訂時添加進去的。我把二稿的碎片靈感收集截圖給他時,我們兩個都沈默了好一陣,最終我們得出的結論是:原來「犯罪意圖」在每一個人的大腦里,都會以一種共性的方式存在,只是看誰會把這種犯罪意圖轉譯成行為罷了。
初高中的時候,我最喜歡在放學的路上,帶著耳機聽著音樂在腦海里上演各種糾葛的劇情,而且它們竟然還是分季的連續劇。在這些大腦連續劇之中,也難免會有一上來就打打殺殺的犯罪劇。這些劇情往往是被情緒牽動著的,比如走在狹窄的路上,一個人不僅走得很慢,還會把路中間給堵著慢慢走,走在他後面的我,難免會因為他的舉動感到煩躁——所以在接下來的殺人的劇情里,就會出現他是受害者的情形。
我有懷疑過自己是不是有心理疾病,為什麽會讓情緒操控著大腦去架構一些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後來,這種犯罪劇情越來越清晰、思路越來越縝密、謀殺的過程也越來越詳盡。感覺是大腦放任情緒對內釋放的後果,這幾年,我也時常會想象自己從窗戶翻出然後在花壇里被摔得支離破碎的橋段。如果這種情緒來源於厭惡,說不定那些關於自殺的想象,也是自己對自己的一種厭惡。
很可惜,到今天的科技水平,我們還沒辦法對情緒和意圖做出計算,更不可能通過大腦里的犯罪意圖來預言和阻止犯罪的發生。如果真的有了以色譜來區分每個人心理健康程度的計算公式,這個世界必定是像彩虹的五顏六色,但人們卻妄圖將這些彩色都馴化成同一種顏色。
再說說另一個彩虹——也就是今日每日寫作的圖窮匕見。
用色譜來計算一個人的心理健康和犯罪意圖,以至於做到對這個人的行為的限製,拒絕那些深色的人進出公共場合、為那些清澈顏色的人放行,避免讓他們產生交集,以維持清澈之色;但是有時候,也難免會產生時空上的交集,那些手持清澈之色的人會被另一種警告顏色的人染上危險的顏色,所有在色譜上,他們發生了「顏色偏移」,不至於被拖入深淵,但也無法留在原本的清澈之地。
而上述的顏色,清澈的是綠色,來自深淵的警告是紅色,而那些不小心和紅色發生過時空交集的是黃色。而這種顏色的規則早已經在實施中了,甚至和《心理測量者》里劇情一樣,紅色被限製人身自由,黃色被剝奪了進出公共場所的權力,他們需要接受檢測和治療,像是他們的「犯罪意圖」被公之於眾一般,他們一定會帶著那些恐怖的紅色和黃色,到處感染別人清澈的綠色,所以那些綠色的良民,對這些已經變色的人避而遠之,甚至還會聯合一群綠色的良民群起而攻之,不允許他們回到自己原本的住所,不允許他們離開接受純凈治療的監牢。
當然,這套規則本身也會「優化」,一開始紅黃綠只是一種關於動態的數據管理,避免紅色交集綠色,從綠色中剝離黃色,避免他們在變成紅色之後對原本的綠色造成恐慌。最近又更新了一種顏色,是介於黃色和紅色之間的橙色,這不再是動態的數據管理,而是動態的行為管理。橙色是一種優先級的存在,附加在所有顏色之上,當人們完成某項特定的行為後,它才會消失。這可以說是這套色譜的一種超前的進步,它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樣,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只不過它一直都存在,只是等著人去打開它而已,因為從這一天開始,他們發現Visa匯率,原來這個色譜不僅僅是一種單向的數據管理,未來還可以成為行為監控,不僅如此,它還可以計算出更多可以的或是應該被計算的數值,並賦予更多的顏色。
青色,適婚年齡不結婚的,會被標記為青色,這不是一種純潔的象征,而是一種「病態」,因為他們不渴望婚姻,說明他們不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藍色,結婚後不生育的,會被標記為藍色,這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人生負責,更是對整個社會的不負責任,他們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違背社會發展的規律;
紫色,忠誠的不絕對就是絕對的不忠誠,不忠誠將會被標記為紫色,這是深淵最深處的顏色,無限趨近於黑色,當人們跌入深淵的那一刻起,他們將再也得不到永遠的純潔。
自此,彩虹的色譜便全部用到了,當那個時候,人們不再允許這個世界上有彩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