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有點漫長。天氣遲遲不肯變暖,風卻越來越緊,席卷著那些不明快的心事,冷颼颼的刮進心里。在聽到好春才來,好花正開時,有一種突如其來的好心情。好像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花事未來,更不會匆匆了。
姑姑家的妹妹饒有興致地給我念小測試,問我結果準不準。其實不準,我說差不多。她是相信一定很準的,至少她是這樣期望的。沒吃早餐,一起去超市的時候,妹妹一直問我這個喜不喜歡吃那個喜不喜歡,因為要買回來一起吃。其實,真的不餓,那些餅幹薯片什麽的,也不是討厭吃,就是從來都不會想吃。我就說好啊完全可以。我不喜歡讓別人失望啊!突然間望著那些滿目琳瑯就楞神了,腦海裏想一個問題,我總是說著和內心相反的話,別人眼裏的我究竟是什麽個樣的呢?
有時候覺得被別人看穿看透是沒有安全感的,後來覺得把這個想法運用到極致的時候,沒人知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是不是也很可悲。
昨天哥哥帶我們去爬山,快到山頂的時候,妹妹嚷嚷著要和我比賽誰先到。我沒思考就說不要了,慢慢走不好嗎?後來我們還是跑著到了山頂,氣喘籲籲的。其實這感覺未嘗不好,但現在,還是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放慢步調。都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了愛跑愛跳的年紀。
去山海關的時候,走進了一條安靜的小巷,兩旁都是古建築,王府的牌匾,生了銹的鎖,大門上的門環,恍然間,以為在古代。那個上鎖的人家,只是暫時出了遠門,還會回來。總是有敲一扇門的沖動,希望門會「吱呀」一聲就打開。當時就想,這是一種什麽感覺?大概就是返璞歸真,或者說簡單吧。拿著相機拍了很多照片,馬路的縱伸,亭子下的老人,建築物古怪的角,路邊的石像,總是想,是有多貪婪呢?明明記不深刻的東西,卻要拼命留念提醒自己。究竟是想證明什麽,還是真的想留住什麽?
那天和Z聊天,他說你在哪?我說在秦皇島。他突然很驚訝的說我開學轉車就要路過那裏。忽然覺得我們離得很近,那種近和開學了天天能碰到面是不同的。當時讀到《林徽因轉》裏徐誌摩死後,林徽因在一列火車上剛巧路過徐誌摩的故鄉時,就感覺那一刻他們離得那麽那麽近。火車只停幾分鐘,足夠她記起他的種種。希望火車能停留的久一些,也許是想讓林徽因的記憶再深刻一點,或許多望一會兒遠處黑夜裏山巒的輪廓,就能再多想起點什麽,或者,我只是不希望她會忘了他。
有一天,我也會經過你的城市,也許會停留半日光景,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城市,因為裏面住著你,而變得有點可愛有點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