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來的路上,一切竟因我在寒冷中陷入混沌的意識而奇異起來,天氣也並不如我想象中的那樣冷。
今下午的我在陌生的人群中又進入了一種無知覺的麻木狀態,當我緩緩撐開傘,向著未知的寒冷邁出第一步,那也不過是又將披上一層麻木的外衣。
於是我開始在細雨寒風中獨行,風越來越大,仿佛沒有盡頭;
衣領不知疲倦地吻我的下巴,我也並沒有辦法安撫它;
路燈將濕潤的光灑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燈下的路面有一片閃爍著的金色魚鱗,那是一條金色的魚在水泥中遊動,不小心暴露了它的背脊;
雨在車前的光束中旋轉著狂舞,最終紛紛跌落,有些就在我腳邊,甚至迸濺在我的身上,我感覺我就是那個錫兵,而它們是水做的舞女。
天氣本不應這麽冷,是這風一點點將我皮膚的溫度舔凈了,我沒有在這風中蜷縮起我的身子,而挺著胸膛揚著頭大步向前走著,確實有一些對抗的意味。
我的大腦無比清醒,而意識陷入了一個混沌的精神世界,不過仍能感覺寒意悄悄在我的胸腔裏紮根。
當我走到學校高大的灰色圍墻下時,風息斂了許多,這讓我感覺我正被這圍墻守衛著,同時一股報復性的熱度襲上我的臉頰,等我回到室內時,它在我的身體里燃燒了起來。